77,是他亲手终结了他们-《见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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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连璨璨都不要了。

    只为了和他完全割断任何联系。

    酒精上头,斯见微想起去机场那天,他拍了拍璨璨:

    “去把你妈哄回来好吗?”

    璨璨听话地跑了过去,它可怜,伤心地咬着阮流苏的裤腿,想把他往斯见微的方向拉。

    但阮流苏依然没有心软。

    她搬出去的这些天,斯见微心里一直在较劲。

    每次他想去哄阮流苏,就会想起吵架那天她说的话。

    她说“斯见微,你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人”,“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”,“你根本就不懂真正爱一个人”。

    斯见微从没这么伤心过,也没从没这样怀疑过自己。

    他真的有那么不堪吗?

    -

    阮流苏回国后,斯见微连续几天都呆在这座鲜花庄园里,没事他就种种花,遛遛狗。

    到了晚上最难熬的时候,他开始酗酒。

    斯知博催他回国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。

    斯见微直接将一纸辞呈递交董事会,反正他妈的他早就管够了。

    谢卿河亲自从国内飞到曼城将烂醉的斯见微拖回伦敦的家。

    斯见微把自己闷在房间里。

    谢卿河开始打包收拾他的东西。

    到阮流苏房间里的时候,他发现壁柜里摆满了斯见微送她的各种礼物,奢侈品珠宝几乎都没拆封,衣服的吊牌也都还在。

    阮流苏从不主动碰这些东西,那条星星手链,她卖掉后,把现金转给了袁盈盈,袁盈盈前几天还给了斯见微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谢卿河打心里觉得阮流苏这姑娘是真好。

    他记得那年寒假,斯见微回国养了条小奶狗,体弱又爱生病。

    小奶狗就认斯见微,其他人谁都不要。

    喂奶,喂药,打针都得斯见微亲力亲为,可把人折腾得够呛。

    斯知博特别看不上斯见微这副不值钱的样子,爷孙俩在家里不知道为这条狗吵了多少次。

    每次吵完,整个斯公馆都没人敢说话。

    就阮流苏这小姑娘来了笑眯眯地,三言两语就能哄着斯见微给斯知博道歉。

    谢卿河还记得,那回是因为早上遛狗是去花园还是去喷泉池,爷孙俩吵得厉害,斯见微又犯倔,抱着狗和行李要出去住。

    阮流苏刚好过来,拉着斯见微到角落小声说:

    “你们平时都见不到面得,爷爷年纪也大啦,他可是好不容易从南边赶回来,就为了陪陪你过过元旦,马上我们又要走了,过年也不能和家人一起,斯见微,你不可以对亲人这个样子的。”

    斯见微低头瘪着嘴靠在墙边很不高兴。

    阮流苏踮脚抱着斯见微主动亲了亲:

    “我以后每天都来看璨璨,帮你养好它,但你要保证,快过年了,不能在家里闹脾气。”

    斯见微被她这么抱着,过了很久才有了些反应。

    他声音突然变得很小,但谢卿河还是听见斯见微最终心甘情愿地说了声: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这俩小孩儿是相爱的,爱的很用力,谢卿河看得明白,旁人也都能感受到。

    只有他俩不自知。

    谢卿河问斯见微,这一房间的女士奢侈品怎么处理,要不要转拍出去。

    “放着吧。”斯见微淡淡地说,但他心里堵得跟什么似得。

    阮流苏用过的那两个包还是他强拆,又强迫她用的。

    剩下的礼物,她一样都没带走。

    斯见微再一次认识到阮流苏的决绝,心抽搐地疼。

    他又开了瓶酒,灌了几口,感觉好受了点儿。

    秦书淮是第二天下午被谢叔叫到家里的。

    “昨天看他喝醉了,一直拼着这个。”谢管家把那张碎了又强行被拼好的照片递给秦书淮看:

    “他喝多了眼花,拼半天趴在桌上就哭了。”

    谢管家把照片正面朝上递给秦书淮看:

    “我最后给悄摸儿给粘好了,不然他都不肯睡觉。”

    谢卿河看着照片上穿着红色球衣的斯见微,很不理解: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他对着自己照片儿哭那么伤心干嘛。”

    秦书淮直接就乐了,他把用透明胶带粘合的照片翻过来,指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给谢卿河看:

    “珍贵的是这里,小阮同学的字儿。”

    斯见微发现这张照片的当晚就找了秦书淮大肆炫耀。

    他把老照片儿摁在脑门儿上,自顾自地笑着说:

    “她肯定17年的时候就喜欢我了,那时候我才高二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我她都喜欢我这么久了,我还跟她别扭什么啊?我明天就找她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和她一起过生日!”

    秦书淮当时陪着斯见微去酒吧蹲了好久,也没见阮流苏有回心转意的意思:“你别冲动,万一你到人家门口,人不开门儿呢?明天你生日,我和盈盈找个借口把她接到你生日会上不就行了?”

    “那不行,十二点的时候必须我得和她在一块儿。”斯见微我行我素,抬腿就走。

    秦书淮当时还挺放心斯见微的。

    让斯见微受打击几乎不可能,他就算再低落,给一点点鼓励,他就能立刻振作起来。

    永远意气风发,永远狂妄潇洒。

    但这次好像不一样,秦书淮在房门口敲了很久的门,斯见微都不回应。

    “斯见微,你再不开门,我只能撬锁撞门儿了啊。”秦书淮开玩笑似得威胁他:

    “我手机开着录像,到时候什么我都录进去,发给阮流苏看看,让她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挫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过了一会儿,传来缓慢的脚步声,门锁被拧开。

    屋外的光照进屋内的漆黑,一股冲鼻酒味。

    “我去洗澡。”斯见微胡子拉碴,哑声说。

    秦书淮走到窗户边,打开窗帘,又开窗通风。

    强烈的光让斯见微有些不适应,他感觉强烈的视觉刺激伴随着头颈,肩膀都是一阵酸痛。

    斯见微捂着眼睛进了浴室。

    谢管家倒了两杯水送进来,斯见微洗完澡出来仰头把两杯都喝光。

    吞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废了,灼烧感特别强烈。

    “我照片儿呢?”

    斯见微在桌前坐下,艰难开口,他记得昨天把拍立得碎片放在桌上了的。

    秦书淮把粘在一起的拍立得碎片递给他:

    “你要真想她,就去找她,大老爷们儿低头认错不丢人。”

    斯见微抿着嘴不说话。

    秦书淮最了解斯见微,他蔫儿巴认错的时候就这个样子,得让他自己给自己台阶下:

    “你说他们女生吵架吵的就是个情绪,你说你跟她讲什么道理?”

    “还有她爸的事儿,你瞒着她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特么也真是混,连人家老子的遗言都藏着,被发现了不认错就算了,还企图跟她讲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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